寝室在一栋老楼里,楼梯坑洼,墙面石灰剥落,估计有二三十年历史了。

  一层二十多间房,每间二三十平米,塞了八套上下铺铁架床,能住十六个人。

  幸好我们寝室只住了七个男生,其他铺位空着,空床上全是灰尘,房顶挂着蜘蛛网,有些床板上还有废报纸和“内容丰富”的大尺度杂志,封面是大胸妹子,穿着低胸装,胸部挤出一条深沟,看得我血脉喷张。

  还有床底下堆着吃剩的快餐盒和扑克牌,说明这复读学校鱼龙混杂,不全是冲着考大学来的。

  我先到的,挑了靠窗的床铺,干净又结实。

  寝室里六个室友,国庆后才陆续认识。

  重点介绍两个:刘江河和赵以斌。

  刘江河,人如其名,胖得像条大河,家里卖水泥,算小富。

  他打麻将一把好手,后来在东莞老拉我打牌,输给他不少钱。

  别看他外表凶,内心特善良,还怕鬼,我叫他“大河”,因为顺口也因为他块头大。

  赵以斌,瘦得像竹竿,自来卷,英语超牛,语感好得像天赋。

  后来在东莞,他做保险业务员,西装革履,跟他猥琐形象完全不搭。

  而我,英语烂得一批,却阴差阳错做了外贸跟单和采购开发。

  我们仨后来在东莞的故事,简直是“同过窗,嫖过娼,没一起扛过枪”,精彩得一塌糊涂。

  刚入学没几天,寝室就进贼了!

  还是同年级的同学干的。

  事情是这样的:我们寝室七个人,空出的九个铺位放行李箱、暖水瓶啥的。

  我们都睡上铺,干净又方便取东西。

  我挑了靠窗的床,大河睡我旁边,因为他打呼太吵,别人受不了。

  赵以斌睡最里边。

  国庆那会儿,湖南还热得要命,晚上都光膀子穿三角裤睡草席。

  别问为啥是草席,那年头条件差,凉席贵得像奢侈品,草席10块钱一床,大家都用这个。

  大河家境好,也睡草席,可见那年代多艰苦。

  寝室俩电风扇嗡嗡转,吹的全是热风,心理安慰罢了。

  因为太热,晚上睡觉都开窗开门,男生寝室也没啥顾忌,裸睡估计都行。

  那会儿“同志”,“GAY”这些词还没流行,大家单纯得很。

  结果这敞门政策引来了贼。

  一天晚上,自习后大家冲完澡睡下。

  我白天喝多了学校免费的绿豆汤,晚上被尿憋醒。

  迷迷糊糊摸黑去厕所,公共厕所又臭又热,撒完尿整个人都爽了,像卸了几斤重担。

  回寝室路上,月光透过树梢,我光着膀子只穿内裤,影子映在墙上,突然起了鸡皮疙瘩,感觉有点阴冷,赶紧夹紧人字拖跑回寝室。

  就在关门时,我瞥见寝室里放行李箱的角落有个黑影闪过,吓得我一激灵。

  心想:眼花了吧?

  还是真有贼?

  我看看大河,他鼾声震天,估计没啥事。

  我轻轻锁上门,爬上床,假装睡觉,偷偷观察。

  我试着吹气弄醒大河,他睡得跟猪似的没反应。

  我又戳他,还是不醒。

  没办法,我两指头塞他鼻孔,憋得他不到十秒就醒了,骂骂咧咧:“谁啊?搞啥子?!”

  我小声说:“别吵,可能有贼!”

  大河吓得一哆嗦,立马坐起来,肉抖得像波浪,胸口那两坨肥肉晃得我都看呆了。我们俩屏住呼吸,盯着角落,准备抓个现行……

  大河被我捅醒后,吓得一哆嗦,肥肉抖得像波浪,胸口那两坨肉晃得我眼晕。他低声骂道:“阿成,你搞啥?半夜吓老子!”

  我赶紧捂住他嘴,小声说:“别吵,可能有贼!”

  大河瞪大眼,胖脸上汗珠子都冒出来了,平时胆小怕鬼的他,这会儿更怂了,缩在被子里,胸口起伏得跟个大球似的。

  我俩屏住呼吸,盯着寝室角落。

  那黑影好像没动静了,我壮着胆子,摸出手机(那会儿还是诺基亚板砖机),借着微弱的屏幕光,悄悄爬下床。

  大河死活不敢跟,抱着被子瑟瑟发抖,胸前的肥肉挤得跟个大胸妹子似的,看得我又好笑又无语。

  我轻手轻脚靠近行李箱那块,果然!

  一个瘦巴巴的家伙正蹲在那儿,翻我放暖水瓶的袋子,动作贼熟练,估计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。

  我大喊一声:“谁!”

  那家伙吓得一屁股坐地上,扭头就往门口跑。

 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,拽住他衣服,差点把他裤子扯下来。

  那家伙瘦得像竹竿,挣扎着喊:“别打我!我是隔壁班的!”

  大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跳下床,肉山似的扑过来,压得地板咚咚响,嘴里嚷嚷:“敢偷老子东西,弄死你!”

  结果他太胖,跑两步就喘得不行,胸口那两坨肉抖得跟果冻似的,晃得我都看呆了。

  最后我们把那贼摁住,扭送到管寝室的大爷那儿。

  原来这家伙是同年级的,家里穷,偷点东西想换钱花。

  后来学校给了他警告,没开除,毕竟是复读生,大家都不容易。

  我和大河折腾一宿,累得半死,回到寝室倒头就睡。

  睡前我脑子里还闪过瑶瑶的影子,想象她穿着紧身睡衣,胸部高高挺起,趴在我身上,娇喘着叫我名字,啪啪声在耳边回荡,弄得我心跳加速,下面硬得跟铁似的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  第二天早上,赵以斌回来了,听我们讲抓贼的事儿,笑得前仰后合,说:“你俩这身板,一个瘦得像猴,一个胖得像猪,还能抓贼?牛逼!”

  他自来卷的头发乱糟糟的,瘦弱的身板裹在宽大校服里,胸口平得像飞机场,偏偏英语好得离谱,班里妹子都爱找他问题目。

  我心想,这小子要是去东莞,估计能靠英语勾搭不少洋妞,夜场里搂着大胸妹子,边亲边喘,啪啪声响彻房间,想想就刺激。

  说到这儿,插个回忆。

  复读那年,我满脑子都是瑶瑶。

  每次自习课,我都偷瞄她的照片(她寄给我的明信片,背景是她大学操场,穿着白色T恤,胸部曲线勾得我心猿意马)。

  我总幻想着跟她在大学宿舍里,灯一关,她娇羞地脱下衣服,露出白皙的皮肤,胸部饱满得像两颗水蜜桃,轻轻晃动,呻吟声细腻又撩人,喊着“阿成,轻点……”,啪啪声节奏感十足,床板吱吱作响。

  我知道这都是幻想,可16岁的我,哪管那么多,晚上躲被窝里自己解决,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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